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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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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
身上殘存的疼痛讓無慘的感知變得遲鈍,周圍所有聲音都變得縹緲而遙遠。

只有唇上傳來不明顯的,痛感以外的觸覺。

柔軟,溫暖,濕潤。

無慘怔怔的看著那張熟悉的,離自己極近的臉,還有那雙倒映出自己模樣的紫色眸子。

好近啊,產屋敷耀哉離他好近,他在做什麽?

大腦遲緩的接收整理著來自外界信息,無慘直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,但是卻又沒反應過來是哪裏不對,他直勾勾地和產屋敷耀哉對視著,神情懵懂而茫然。

產屋敷耀哉一手捏著無慘的下巴,一手穿進無慘發間,眼神深邃。他的舌頭探進了無慘毫無防範意識的唇齒中,靈活地掃過柔.嫩的口腔.內.壁,輕巧地勾了一下無慘的舌頭。

無慘緩慢地思考著,口中亂竄的東西,似乎不是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。

他試探著用舌頭碰了碰那個柔軟的東西,溫和,無害,那應該是……

產屋敷耀哉一直在看無慘的眼睛,見到那雙紅梅色的眼睛中瞳孔豎直,他松開了無慘的下巴,兩片相接的唇頓時分開。

是食物?

食物又不見了。

無慘臉上的疤痕又消退了一些,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。

他側坐在地上,纖長睫毛上的淚珠已經幹涸,後知後覺地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唇瓣。

還沒有反應過來,是嗎。

“無慘。”產屋敷耀哉溫聲叫出了無慘的名字。

無慘循著聲音剛看向產屋敷耀哉,就被按著後腦勺,再次封住了唇瓣。

無慘的眼神相較之前清明了一些,過度疼痛後精神疲憊的眩暈感襲卷腦海,他突然意識到口中的似乎不是食物,上一次也不是。

如果不是食物,那是什麽?

產屋敷耀哉的視線依舊停留在無慘身上,不過這一次他淺嘗輒止,片刻就放開了無慘。

無慘身體逐漸開始僵硬,產屋敷耀哉剛才在對他做什麽?

“無慘。”

產屋敷耀哉沒有給無慘留時間思考,就再一次吻上了無慘。

無慘瞳孔驟縮,眼中浮現出震驚恐懼和惱怒種種覆雜的情緒,他用力推拒著想要把產屋敷耀哉推開,然而剛剛被發作的疤痕折磨過的他沒有力氣,根本做不到。

產屋敷耀哉按住無慘亂動的手,口中的動作更加激烈了幾分。

無慘不知道因為氣還是因為俱,眼眶抑制不住的微微發紅,心臟跳動地速度也越來越快,他隱約覺得,產屋敷耀哉不僅會對他做眼前的事,還會做更恐怖的事。

為什麽,為什麽要這樣對他?他明明是可以執掌人類性命的鬼之始祖,怎麽會被困在這裏,被一個人類態度強石更的按在這裏為所欲為?

無慘完全無法理解產屋敷耀哉的行為,但這並不妨礙他心臟驚怒到快要炸裂,瘋狂滋生出想要逃跑的念頭。

然而做不到,以他現在的狀態什麽都做不到。

無慘胡亂的躲閃著那條得寸進尺的舌頭,臉上泛起一層暈紅,羞惱驚懼到眼眶重新變得濕潤,視線模糊起來。

這一千年裏,除了從繼國緣一手下死裏逃生那一次,無慘什麽時候又受過這樣的委屈?

是了,還有那一次,那個藥師,早就被他一刀斃命,產屋敷曜哉找來的藥師。

獲得力量之後,無慘以為他已經不在意了,但是沒想到這件事會又一次重演。

繼國緣一留下的傷剛覆發過,產屋敷耀哉就接著用同樣殘忍的方式羞辱踐踏了他的尊嚴,不同的是,藥師沒有成功,但是產屋敷耀哉成功了。

無法忍耐,卻也無法反抗。

無慘緊緊咬住牙,奮力抵抗著仍流連忘返的不速之客,眼眶裏轉了很久的淚珠終於狼狽的滾落。

產屋敷耀哉的舌尖擦過無慘尖銳的虎牙,在唇上淺啄一下,慢慢放開了他。

無慘立刻向後縮了縮身子,長發淩亂的散落在臉頰邊,既沒有像往常一樣跟產屋敷耀哉爭吵,也沒有發怒。

分明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,他卻覺得無比的煎熬,煎熬到無法抑制淚水往下落。

什麽鬼之始祖,什麽怎麽樣離開這裏都被拋在了腦後,無慘腦海裏有的只一次又一次深刻的吻,以及口腔中殘存的屬於產屋敷耀哉的味道。

苦澀,微甘,卻又帶著早已浸入骨髓,於鬼來說有毒的紫藤香氣。

淺淡的紫藤香氣不足以對無慘造成傷害,但是占據了九成的苦澀卻讓他身子微微顫抖,不肯發出一絲聲音,似乎這樣就能保護他的最後一絲尊嚴。

“無慘。”

產屋敷耀哉伸手去抹無慘臉上的淚,但是手指都沾濕了,卻也不見眼淚減少。

無慘視線落在空處,咬著唇拍開了產屋敷耀哉的手,那雙紅梅色的眸子因為太過濕潤而失去了唯我獨尊的高傲,讓人看了只餘憐惜。

產屋敷耀哉嘆氣一聲,做錯事的分明是無慘,但是無慘這副模樣,好像產屋敷耀哉才是那個錯罪大惡極的人一般。

“無慘。”

產屋敷耀哉用手板正無慘的臉,強迫他看向自己。

“產屋敷耀哉,你是我,最討厭的人。”

產屋敷耀哉眉頭蹙起,紫眸幽暗。

他捧著無慘的臉,又一次向無慘貼近。

無慘呼吸急促的瞪大了眼睛,產屋敷耀哉這種動作,是要吻過來的前兆。

還不滿足?還要……

持續疼痛消耗的精力和情緒大起大落帶來的疲憊感疊加著,讓無慘在產屋敷耀哉吻過來之前,終於承受不住,軟趴趴的枕著他的胳膊昏了過去。

產屋敷耀哉微微一怔,把無慘平放到床榻上,擦去了他眼角的淚痕,蓋上薄被。

“睡吧,等你睡醒我們好好談一談。”

產屋敷耀哉站起身,矮桌上的藥劑已經變涼,他起身倒掉藥劑,在居室內點燃了一爐散發著白色煙氣的熏香。

逃避是一種可以暫時平覆心緒的假象,就像冬日的落雪,遲早會因為春季的到來慢慢融化。

不管是退行,還是昏睡,總有想起來,醒過來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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